Sunday, April 11, 2010

最后一程


早上,去送朋友的爸爸,走完最后一程路。

在万礼焚化场时,看着棺木缓缓的,被送进火炉中时,强忍着眼泪。
其实,整个早上,眼眶里的那些水分,已经被我逼回去好几次了。

我分不清,是为伯父流泪,还是为朋友?
抑或是自己?
情绪很乱,只知道不可以流泪。

再一次看到棺木,慢慢地移向焚化炉时的那一刻,让我想起很多、很多。

肃穆的空气中,没有杂音,只有沉重的呼吸声。

原来,生和死,身体和尸体的分别,就在火炉开关的那一瞬间。
要多大的勇气,才按得下那个主宰着,生和死,的开关按钮?

我又是用了多大的勇气,在父亲过世的那个早晨,颤抖的,为他签死亡证明书的?

这一刻,我又想起,去建屋局办理屋子转移手续时,我竟然当着陌生人的面前,流下了泪。
那一笔签名,在2003年,我和父亲,把母亲变成过去。
却又在2008年,独自把父亲变成回忆。

至今为止,我还在拖延着,和父亲在银行的联名户口手续。
这个勇气,我还没有储蓄够。
潜意识里,或者还想试着保有,和父亲仅剩的唯一的联系。

不敢看棺木焚烧的那景,怕会勾起太多回忆。
无助的是,那些已经遮掩得好好的伤痛,却一点一滴地,都在这一刻,一一涌上心头了。

2 comments:

薰衣草夫人 said...

永别,的确是很痛的.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,只是那时间又需多长?

Diary of Mimi-Dada said...

有时候,伤心,不需要很痛,或很久。
不痛,并不代表不伤心。
它只是用另外一种感觉-思念,来代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