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April 21, 2009

梦里的爸爸好健康

今天是爸爸逝世一年的阴历忌日,兄长刚刚正在拜祭。

是巧合,还是爸爸知道我还挂念着他呢?
所以飘洋过海,特地在今早入我梦里。
让我看见健健康康的他,吃着大碗公的饭,
和我说着话。

仿佛听见他说:“我很好,你要接受我已经不在的事实哦!”
正要扑进他的怀里,好好大哭一场的时候,
梦,却醒了。
醒来后,哭湿了枕头。
不想面对清晨的阳光,继续躲在被窝里,像个鸵鸟,想让梦延续。
然而,不断地,是那流个不停的眼泪。

是潜意识里渴望再度看到他,还是爸爸真的来看我这个小女儿了?
我宁可相信是后者,我会觉得安慰许多。

梦境里的爸爸,睡在帆布床,住在好简陋的屋子,和好多客工同房。
那里,好像小时候没钱时,住在芽笼的屋子。

想到这里,心很酸。
已经交待哥哥们,千万要在纸钱上写爸爸的名字,
这样他才可以收得到,这样他就可以去买屋子了。

不该迷信,但是不希望他和妈妈往生后还要再受苦,
即使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,我也不容许它发生。

小时候我就知道,父母亲很努力的赚钱。
生活虽然很苦,但是我完全拥有他们。
现在回想起来,很幸福。
该给我的,一样都不缺。

还记得,有一次忘了带课本去学校,打电话回家叫爸爸给我带来。
爸爸骑着摩哆车,嘟嘟嘟地,把我整箱的书本都载来了。
问他为什么,他说拍带错书,于是全部带来,让我自己找。

爸爸和妈妈是旧式的人,对孩子们,从来不说我爱你。
但是他们却选择用行动来表达,来述说对我们的爱。

在芽笼的屋子里,有5间房间。
我们的角色,是二房东,就是把三间房间分租出去给客工,
然后向他们收租。其中两间留着自己住。
但是后来可能没钱了,爸爸把其中一间也租了出去。

妈妈很刻苦,是个典型的客家妇女。
她会利用楼下废弃的空地,栽种一种蔬菜。

知道它的客家名字,但是拼不出它的字来。
煮出来的汤水,是青色的。
如果把叶子撕开,会有一股清香的味道。
叶子有很多纹路,如五只手指般,分散开来。
妈妈喜欢放鸡脚在汤里,然后用慢火来炖,很好吃,
而且对身体有益,但是识货和买/卖的人很少。

收成好的时候,妈妈会早点起来,把菜剪下来。
然后用塑胶圈,一把一把地扎起来,带着年幼的我,去当时位于旧机场那里的巴刹摆路边摊子。
一把卖$0.50。似乎每次都卖光了。
之后,我们就会去逛巴刹买东西。

妈妈也有一双巧手,她会把布头布尾收起来,缝制小孩子的裤子。
没有蔬菜卖的时候,她就会卖小裤子。

好多温馨的回忆,我不想忘记。
爸爸妈妈不在了,但是我庆幸,还拥有这些点滴片断,
供我细细回味,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。

告诉兄长我的梦,二哥问:“你有梦到妈妈吗?”
听到这里,差点说不出话来。
我知道,他们和我一样,想念妈妈,怀念爸爸。

可爱的大哥,会在每次父母的忌日,挖空心思,买些特别的纸扎用品,烧给双亲。
小哥说今天大哥就买了按摩椅给爸爸。
上次就买了麻将,虽然明知道妈妈都不会玩,但是他还是买了下来。
好像说可能下面有空可以学。
下次要告诉他去找缝纫机,妈妈肯定会喜欢。

还记得,后来搬家时,由于新的住所空间有限,
妈妈决定狠下心,抛弃其中一架心爱的缝纫机。
后来后来,连最后那架也不见了。
现在想想,妈妈当时应该很伤心。

很贪心,我知道。
但是今早醒来时,心底,还是希望连妈妈也可以梦得到。
想看到健康的她,吃着饭,开怀地笑着。
想看到无忧的双亲,轻轻地当面告诉我:“我们很好,别担心了。”
很贪心,我知道。



去年23/2/08 ,在广惠肇医院拍的照片。
还以为住院只是暂时的,那里想到,今年在妈妈的墓碑旁边,却加多了一个爸爸。
上个星期回家清明扫墓时,一想到我的生命里再也看不到他们,感觉好伤心。
原来这种感觉叫失去。

2 comments:

bearbemama said...

你的爸爸好贴心啊,读了文章可以感受得到你们那侬侬的爱呢。。感动之余也要提醒自己多点关心父母。。。**你说的那种菜是【香花菜】吗?有一种好特别的味道,我们都用来煮汤:)

Diary of Mimi-Dada said...

看了香花菜的照片,不是。它类似茼蒿菜,又像艾菜。下次看到,会把它拍下来给大家看。